1924年外國古董商雇傭當?shù)剞r(nóng)民從敦煌石窟鑿下的佛像。
日本學者岡倉天心是訪問龍門石窟的首位外國探險家。后來,他當上了波士頓美術博物館亞洲藝術部的主任。1893年,岡倉天心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龍門石窟遺址,拍攝了一些照片。返回日本后,他用這些幻燈片舉辦了講座。
1909年,法國漢學家沙畹在其里程碑著作《華北考古圖譜》一書中發(fā)表的照片,刺激了1911年至1949年對龍門石窟的大規(guī)模掠奪。如斯坦利·亞伯公爵寫道,法國人的學術著作“無意中提供了帶照片的目錄,外國買家可借此在公開市場追求,或有時候 特別預訂 所挑選作品,即告訴他們在中國的代理,他們對獲得龍門石窟哪些東西感興趣”。
此時,盧芹齋粉墨登場。他是經(jīng)營龍門石窟雕像最重要的古董商,與美國博物館研究員、亞洲藝術收藏家保持著長期關系。賽克勒博物館的中國藝術研究專家王伊悠曾撰寫過有關盧芹齋的論文,在接受《金融時代》采訪時她說,盧芹齋經(jīng)營模式的基礎,“是美國的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邏輯,即將中國的古代文物供給有錢有勢的現(xiàn)代美國人消費”。
盧芹齋原名盧煥文,出生于浙江省湖州城外一個默默無聞的生產(chǎn)絲綢的小村子盧家兜。他的父母都是農(nóng)民,父親是一位鴉片癮君子,母親后來自殺身亡。如《盧芹齋傳》作者杰拉爾丁·蘿拉所細述:1902年,盧芹齋作為廚師乘船前往巴黎。在那里,他與中國駐法國使團的商務參贊張靜江攜手,成立了“運通”公司,合作開展商業(yè)經(jīng)營活動。除了從事茶葉和絲綢貿(mào)易,該公司也經(jīng)營中國文物。
經(jīng)營初期,盧芹齋向歐洲收藏家出售瓷器,比如帕西瓦爾·大衛(wèi)德爵士,今天這些藏品已經(jīng)入藏大英博物館。隨著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在歐洲爆發(fā),盧芹齋擴展了經(jīng)營范圍,以便向有錢的美國人兜售,如老約翰·洛克菲勒；把自己的經(jīng)營重點轉移到了美國,在紐約第五大道開設了一家畫廊。
盧芹齋回憶起自己最初與佛教雕塑的接觸:我記得那是1909年的春天。一天,我去巴黎的賽努奇博物館,拜見阿登尼·德查克館長。當時,我與他并不相識。談話期間,他讓我看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尊石雕頭像。它精美之至,立刻喚醒了我的一個愿望:在中國藝術經(jīng)營中開辟一條新戰(zhàn)線……我隨即把那尊石質頭像的照片寄給了我在中國的合伙人,并很快收到了回信。合伙人告訴我,法國古董商馬塞爾·冰先生在西安旅行。在與一位當?shù)毓哦探徽剷r,冰先生踢到了自己所坐桌子下面的一塊硬物,那正是我們?yōu)橹信d趣的石質頭像。冰先生用10塊大洋把它買下,最后賣給了布魯塞爾的斯托克萊收藏館。
盧芹齋繼續(xù)講述他有利可圖的郵購生意:“此后幾個月,我收到了北京辦事處的電報,告訴我他們已獲得8尊真人大小的石雕……1914年至1915年冬天,我去美國,隨身帶了一套用于在美國展示的照片。”他展示了照片�？蛻魝兒芸爝M行了核對。結果是,那些石雕至今仍在美國的數(shù)座博物館中展出。
